沒有季節的小屋

在書房才關了三天,到了第四天,打開大門,景物都顯得又熟悉又陌生,從風的味道還依稀辨認出來是秋天,但具體是哪一年的秋天,又彷彿已經忘了。
把自己關起來是為了寫作劇本,寫作劇本是個很漫長的過程,漫長而又寂寞,作者筆下出現的可能是千種風情萬種勝景,癡男怨女在上演傾國傾城的愛情故事,寫到盪氣迴腸之處,筆者自己也潸然淚下。正在熱鬧的當下,如果偶然瞄一眼鏡子,本來活靈活現的一個大世界,仍舊還原為腦中的幻覺,能看見的只是一個文涸筆枯的作者影子……
但寫作的樂趣也在於可以進入另外一個世界。創作文學很多時候是社會心態的反映,最近席捲全球的金融海嘯,便已經成為電影題材;發生在我們身邊的毒奶事件,如果大陸的電影審核制度有如香港一樣開放,就是一個很好的故事。在這個故事,突出的是人民對黑心商人的無比憤怒,以及對不健全的品質檢查制度的深切責問。憤怒是一個很好的電影元素,將毒害嬰兒的吸血鬼們斬盡殺絕以泄怨憤,自然讓人感到痛快,只是相報又會讓最初的受害者變為最終的害人者。譬如,在電影創造出一個暗殺黨,為首的是一群孩子被毒害的悲憤父母,把社會上的黑心奸商殺殺殺,從南殺到北。殺人者死,電影的結局,這班殺手自然全部被正法。應該是法律解決的問題,不能用江湖手段。如此一來,法律制度又會因此受到挑戰──為什麼不早點懲治那群有罪之人?公理何在?
這樣的題材,是絕對通不過審查的。還是讓它繼續留在沒有時間、沒有季節的書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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