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羅是個美國人,很高,超過兩米,我已經不算矮,但他站在我旁邊的時候,十足一堵擋風的牆。地震的時候,君子不立高牆之下,怕高牆變危牆之故,保羅這堵高牆有一天變了危牆,因為他發脾氣了,「像我這樣的大塊頭發脾氣,人們會很害怕。」他說,他自己也知道,但是他控制不了,我懷疑是因為他煙不離手,又酷愛酒與咖啡,所以影響了身體,身體不好就無法控制脾氣,否則無法理解他的性格──這是個很善良很感性的人。他從紐約搬到上海去工作與生活,因為比起紐約人,甚至比起他自己的親兄弟,「中國人很有人情味」,他說。
中國人有多少人情味,中國人自己知道……但這是一個美國人的觀點。奧巴馬幾乎篤定要成為美國總統了,對這麼一個歷史上第一個黑人總統,保羅有甚麼看法?說實在的我覺得奧巴馬這個人很會吹水,在具體工作上只怕沒有甚麼能耐。「一個好領袖,應該善於把人性光明的一面,積極的一面調動起來,奧巴馬就具有這種天性與才幹。」他說,然後我們又回憶了一個電影製片人,她似乎很擅長把人的黑暗面調動起來,前一種結果,是人們會主動積極發揮自己所長,後一種結果,是人們寧可做少一點,以防得不償失。
滿腦門子生意的美國人沒有把手中票投在滿腦門子生意的希拉里身上,卻投在一個代表了「理想」的黑人身上,這個黑人的祖母,至今還住在非洲肯雅的草房子,以牧羊為生,這是好萊塢電影的現實版。錢是賺不完的,精神舒暢更為重要,精神舒暢會帶來更多回報,這似乎是美國人的一個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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