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運的時候北京有一條美食街,像熟食大牌檔一樣,各種美食琳琅滿目。這有來自中國各地的南北美食,其中一些品種,我身為中國人也聞所未聞。炒龍虱、炸蠍子、炸蠶蛹都已經是家常菜,有沒有聽過炸海星、串燒四腳蛇、炸蚱蜢、串燒蝗蟲、串燒海馬……
中國人存活了幾千年,饑荒的時候,只要能夠活過來,天上地下水有什麼都抓來吃,很可能恐龍就是老祖先把他們吃絕了種。這樣的食物,饑荒過去之後便成了美食,到了後來,就融會成了我們飲食文化中的一部分。
我看見這些鬼東西都想叫救命,難為了那些來自五湖四海的老外。一些嚇得雞飛狗跳的老外變得很神經質,看見串燒蛇,他說是串燒蜥蜴尾巴;看見羊肝丸子,他說是狗肝;看見羊肺湯,他也大驚小怪;北京的美味羊雜湯,他說是牛馬燴、狗腦湯;串燒蛙腿,他說是蜥蜴腿,炸蝗蟲,他說是串燒蜣螂──就是屎嗑郎……
不過這張菜單,開出來也真的很嚇人。我多年前出道的時候在 TVB拍《奇趣錄》,拍過一集「怪食譜」,就是紀錄真人生吞乳鼠、石蛙、吃蟑螂……放映後影視處還接到投訴。
有些外國人對其他國家的飲食文化就很包容,甚至於引經論典,說浸信者約翰也吃蝗蟲,有些蝗蟲甚至是 Kosher,聖經上允許吃的食物,其中包括蟋蟀和蚱蜢。
六十年代初,三年饑荒,母親帶我去大陸探親戚,鄰居小孩抓了一隻蚱蜢燒吃,他掰給我一條大腿,說大腿是給客人吃的,那條沒有肉的大腿在我嘴吮了好久。現在,即使還有那份童真,也沒有那份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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