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短短半年時間已經搬了兩次家,輾轉了四個「窩點」,人同物都已被折騰得夠嗆。三個月後,一次更大的搬遷已經露出挑釁的微笑,而支撐我周身骨架的唯有一個希望:這將是在香港的最後一次搬家。
家,是心靈扎根的地方。家不定,心不定。就算能租到日日欣賞海景的公寓,望海,心也不過是隨波蕩漾。不是屬於自己的港口,拋錨的動作也難以瀟灑。
有人想,漂泊的一生應該不錯,如果在小說,我也願意做一個浪天涯,雲遊四海的俠客。可惜在俗塵中,誰能做到了無牽掛?即便個人可以鐵心不再為五斗米折腰,拋開事業重擔,一個背囊走遍大江南北……可是,年邁體衰的老父母呢?嗷嗷待哺的稚子呢?患難與共的家人呢?想到這些,即為壯士,已經沒有退出江湖的理由,就算是天性懦弱的人,恐怕也都抓起殘刀鈍槍,一頭扎入這亂世的拼殺中。
一天之中身處好幾個城市,對我來說是一種生活的常態。這種「天上飛地下跑」的日子,別人看是羨慕,自己過其實是辛苦。辛苦,還不能說,大家都各自辛苦呢!誰還願意讓誰倒苦水?連話題稍微沉重的電影現在都沒有人願意投資了,做一個沉重的人,恐怕更是會讓周遭的同類避之不及。
所以,穿上盔甲,走上戰場,一場廝殺後,我知道有一個地方,有人在等我回家,所有的疲憊可以在那卸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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