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好朋友三年前得了癌症,三年中,接受了十七次化療,三十多次電療,到了後來,身體虛弱得連接受化療的條件都沒有。他臨走的那一天傍晚,我在街上泊車的時候,前面剛走的一輛車在電子收費錶上剛好剩下一小時送我一個「鐘」,送我一小時免費泊車。這些天來,我上午去瑪麗醫院看這位朋友,下午去 QE看我的媽媽,心情既壓抑又難過,神經難免也過敏,看見「送鐘」不禁打個冷顫,好友與至親都在醫院,送什麼「鐘」?這個「鐘」字的諧音不是好玩的。結果到了當晚子夜,他便走了。
十七次化療,三十多次電療,血肉之軀,可以經受如斯暴力?白韻琴告訴過我一個故事,一個年約四十歲,可以舉重三百磅,豪宅價值一億的有型男士,有一天突然小便不出,設備先進的醫院在他身上用盡一切機器,然後說「診斷錯誤」,又再用一切錢可以買到的設備,埋單的時候一千七百萬,死了!始終不知患什麼病,也拉不出一泡尿。醫院是救人治人的地方,但醫術可以很暴力,這是我的感覺,就好像一個超時空高科技的鐵甲人,有無限力量,但缺乏理性與智慧,一味只知堵截、切除、開洞、插管……
白韻琴最近從政,口號是「反議會暴力」,只憑這一點我就支持。連理性與智慧都沒有,憑什麼要社會把前途交付在你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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